刘力红:放下人心,进入道心 已审核
尊敬的诺娜老师、龙梅老师、盖老师,尊敬的各位同道:
大家上午好!非常高兴,又到了我们五行针灸这样一个大家庭聚会的时刻。今天是不是人特别多?比上次多吗?哦,多了近100人,那确实比上次的气场大。
按惯例呢,每一次我都会在这个场合里,谈一谈我的感受,也跟诺娜老师做一个汇报,那么今天我也仍然是这样。昨天我还不知道该跟大家谈些什么,今天我已经想到要谈什么了。
五行针灸虽然跟现在的很多法脉有类似的地方,但它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,就是它更多地强调精神的层面。所以今天我突然想到,有一些事情该在这里跟大家讲一讲,或者说在这里跟大家分享。
五行针灸走到今天,我们算一算,从龙梅老师2010年给我的这一封信起,接着诺娜老师2011年正式来中国,到现在已经八年了。
我突然间觉得这八年对于我本人,对于诺娜,对于龙梅老师,盖老师稍微晚一点,是13年过来的吗?可能晚了两三年吧,但是我觉得对于他们三位老师,尤其是诺娜老师,当然杨琳也见证了整个过程,还有一些从开始一直走到今天的这样一些五行针灸的学人,我今天突然感到这八年确确实实是太珍贵的八年。
“ 为什么说是太珍贵呢?因为这八年很纯粹,很单纯!我用黄帝内针的一句术语或者说一句很重要的话来说,我们是一群“同气相求”的人。 我们之间是一种真正的同气相求,很内在的同气相求,虽然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去操持五行针灸,但我觉得在内在的很深很深处,我跟诺娜老师、另外两位老师以及我们五行针灸的很多学人,都有很多共同的地方,那就是非常地简单。 每一次开课,过去是在南宁(现在是在北京),每一次我们就是想怎么办好这个课,老人家来了怎么招呼好,除此之外好像没有想什么别的东西,就是一根筋地走到现在。 这个感觉实际上是非常爽的,非常好,也是非常珍贵的。正因为这样一种简单和明了,让我们一直走到了今天。因为没有任何其他东西需要你去分散精力,不需要去考量其他。 我本人对历史没有太多的敏感度,但我相信五行针灸的学生里,今后会有一些人去关注历史,或者说对历史比较敏感,会去研究这一段。正因为我们不知不觉自然地就走到了今天,这八年我觉得非常重要。 我记得最开始我们是在(南宁)桃园那里(上课),第一次只有10多个人,然后20多个人、30多个人,慢慢到今天,这次有300多个人。我记得昨天听杨琳讲这次还是限制报名的是吧?就是报名满了就截止了。 昨天还碰到一位,我(这个月)9号在新疆医科大学做了一场八百多人的讲座,讲黄帝内针,我问现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人愿意上台来,有一个人举手上来了,恰恰这位同仁昨天也来了这里,但她没有报上名。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给她开个后门,她报上了没有?我不知道啊,我觉得应该给报一报。 五行针灸能够走到今天,有那么多的学人来参与来学习;老人家带着她的两位弟子,一次又一次不顾路途的遥远来到这里,尤其今年老人家又左膝关节前不久刚做完手术,所以这一次显得她走路自在一些,但其实是术后不太长时间就来到这里。我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地珍贵。跟诺娜和另外两位老师的这样一种相处,我们都觉得是很愉悦的。 为什么我用简单这个词呢?就是这么多年来,我们几乎没有为课程之外、教学内容之外的任何事情,有过任何的争执或者其他事情。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代是讲什么的时代呀?是讲这个的时代(比钱的手势),我们同样也收了大家的学费,这个方面也是很重要的。但我们跟诺娜、跟龙梅老师、盖老师,几乎没有谈过这件事情,我们给予的他们也接受,但是从来没有在这个方面上有过丝毫的问题。我觉得在这个时代这是非常不容易的。
我今天为什么要回顾这一段历史呢?为什么要强调这样一个“简单”?当然我接下去会谈它对于一门学问的重要。但可能是我自己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,我非常希望五行针灸的路依然能够像今天、像过去八年那样,一如既往地一条简单的路走下去,就像我自己的人生,哗哗哗地就走到了这里,它将会是越来越宽广的。
但我们处在这个时代,有那么多的人,很难让每一个人的心都一样,这些都是我希望我期盼的,但是确确实实走到一定的时候,就会产生微妙的变化。
我今年收到一封来信。虽然我们都明白五行针灸一定是在(中国)这片土地上产生的,但是从西方传出来,具体是由华思礼老师传出来的,这个我们透过诺娜老师、龙梅老师和盖老师这些年的传承,我们都很清楚,这个传承的脉络是很清晰的。
在现象上,在西方首先把五行针灸传出来的是华思礼。大家也都知道,他到了比较晚年的时候他的妻子去世了,后来又娶了一位妻子叫朱迪。我今年收到了朱迪的一封信,我也很真诚地回复了一封信。
现在的资讯太方便了,或许我们中间有些同仁可能随时都可以联系上。所以我想说一点什么呢,因为在此之前,我们看到的中文文字大都是诺娜跟师学习的感悟。现在五行针灸学人里面也是人才济济,我们会逐步地随着因缘的成熟去组织翻译一些华思礼的文字,翻译他的著作,慢慢地让大家更清晰这样一个传承,更清晰这样一个法脉真正的内涵。
但是这八年的经验,或者说我这辈子六十多年的经验告诉我,一门学问,我们去学习也好传承也好,或者我们的事业,种种种种,我们人可以单纯,但实际上这个事它是不单纯的,就看我们怎么样去取。
我非常希望我们这样一种氛围能够长远地保持下去,因为这个太重要。我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,也看到过很多很多的事,那么由于我们不能够保有这样一个简单的心,我们复杂了,去考虑很多这件事情之外的一些事情,人事啊或者七七八八,最终怎么样呢?它会影响、会妨碍,甚至是会摧毁我们对某一门学问的深入和对某一门学问的传承。
这个是我隐隐感到担忧的一件事情,所以今天我觉得这个气场(有点严肃),当然我本身是属金的,大家都知道金是下沉的,再讲一些严肃的话题,那就更加的……
但讲到这些事情,确实不容易用开玩笑或者轻松的方式,确实是很严肃的,如果这些方面没有把持好,没有走好,那么很可能我们就陷在里面了,对吧?所以,我非常希望我们能够一如既往,当然随着我们越来越开放,会有更多各种不同的人走进到学人的队伍里面来,这些都是很难预料的。
对于学问,单纯是很重要的,纯粹是很重要的。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的,也是我最近的一些感受,就是要想深入进到一门学问里面去,最终能够在这门学问里面知根知底,我们究竟应该去考量什么,或者说去专注什么?在场有很多我们三和书院的学人,我记得这个话题我是在(三和书院)第四次大课谈到的,就是中国文化的心法是什么,或者说圣人传承的这个心法是什么。
这个心法我认为是很适合在五行针灸里面去谈的,特别是老人家(诺娜)希望我谈一谈精神层面,谈一谈心,我觉得这个正是我想谈的。那么,这一段心法记载在儒家六经最早的一部经《尚书》里,其中有一篇叫【大禹谟】,其中有这么一段话:
“ 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。” 这句话很多人都在说,我也在说,我说了可能十多年。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”,正好十六个字,所以叫做十六字心传,又叫做圣王的十六字心传。 随着自己的阅历、经历等慢慢地积累,对这十六字心传确实越来越有不一样的感受,就觉得它越来越重要,越来越觉得它是心法,不是说圣王的传心之法,而是一切一切人的心法。我们要弄好一个东西,要学好一个东西,比方我们要学好五行针灸,这就是不二的法门,必须要这样。 “ 这里我们就要讲心,或者讲精神层面。我们就知道最基础最基本的心就有两个,一个是什么?人心。还有一个是什么?道心。 那么人心是什么? 在这里很明确地告诉大家,“人心惟危”,危险嘛,至少它不怎么好,对吧?跟“惟”我们会有很多词联系起来,人心它用了这个“惟危”,“惟”字,至少粗粗地去解,惟就是惟一、只有,所以人心确确实实它只会带来这样一种结果。 那么什么是人心? 粗略来讲,人心可以有很多。若非成圣成贤,可能我们这一辈子操持的心就是人心。我们学中医的都知道心是生命的主宰,对不对?如果我们没有成圣成贤,那么我们一辈子做主的这个心是什么心?都是人心。 所以人心就是你太熟悉的那个心。今天你从家里出门,走到这里,你看看你用了什么心,或者今天早上你碰到我了,你是什么心,人心就是那个心。 当然,反过来,你认为你现在跟圣贤已经差不多远了,可能你用的就不是人心。所以人心实际上是很容易感受到的,你去品品你自己就知道了。粗粗来讲,人心实际上就是计较心。计较什么呢?计较得失,这个得失是个人的得失,分别好坏,等等等等。 有人说这个人心实际上就是私心,为自己打算的这颗心。因为一为自己打算它就要计较,它就要考量这个事情对我有没有利,这个事情怎么怎么样……这就是人心。人心实际上它是一个很复杂的心,所以很多人,你一看就觉得很复杂,不通透不简单,他用的一定是人心。 所以为什么古人讲直心是道场呢? 就是很通透,没什么曲里拐弯的,没有想得那么多的东西,这就是道心,或者说是非人心,跟人心不一样,对不对?人心就是很容易说不完呐!你去品品自己,有纠结了、不快了等等等等,它用的心一定就是这个心,那么这个心是惟危的,是很麻烦的一个心。 上次我在三和书院也谈到了这个,比如说,孔子的《论语》开首我觉得很重要,《论语》开首是什么?【学而篇】。大家要想在一门学问上学好,一定要在【学而篇】上下功夫,尤其在【学而篇】开头的那几句话上要下功夫。你看,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”,要学,要习,这个“学”和“习”是贯穿始终的。我们为什么要“学而时习之”,它是很巧妙的。 我们讲时间,现在是九点一刻多,这就是时间,但在古人那里是有很确切的定义的,时是时,间是间。时是什么?时是相续不断的,没有间隔的,间就是有间隔的,我们中间休息15分钟,这个叫间;拉伸开来24个小时,连续不间断,甚至一辈子不间断,这个叫时。 所以“时习之”,大家就要知道,这个学,尤其是这个习,它是不间断的,二六时中,甚至你睡梦的时候,比如我们学五行针灸,甚至你睡梦的时候都要在五行里面,都要“哦,这应该是木”,突然间,这才有可能“不亦说乎”,你就真正能够从这门学问里面得到乐趣,得到法喜。 第二句,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”,这一点我最近特别有感受。过去人家讲,有朋远来了,太欢喜了,几十年没见面突然来了,我们要开茅台把酒言欢。实际上不是这个,如果只是这个就把圣人的东西糟蹋了。我们不能高推圣境,但这样的理解又把圣人的东西糟蹋了。 “有朋自远方来”,它讲的其实是这个东西,是“不亦乐乎”。在现实生活里,我们讲“同门为朋,同志为友”,我们做学问的,尤其是到了比较高位的人,你的学问到了一定层面的时候,这一点是很重要的。 你啥都不是的时候可能也无所谓,只有酒肉朋友;但当你啥都是的时候,比如在学术上有影响了,名声上地位上都有影响的时候,这个“有朋自远方来“,就是制约你能不能够继续往上走的关键的关键。 我有一个朋友是出版社的社长,她有很多很有成就的朋友,但发现这些有成就的朋友,走到一定的时候就很难再往上了,就开始往下了,有些甚至是直线往下。为什么?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走不下去呢?就是有朋自远方来,他很难不亦乐乎。 所以为什么我们有同行相轻、有文人相轻呢?同行就是朋,比如我们都是搞五行针灸的,你初学上第一堂课没什么,然后你在某一个区域里面很有名声了,这个时候可能就有什么了,对不对?在那个地方你最厉害了,突然间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,这个时候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心? 往往你就要想办法去收拾那个人了,对吗?你不是“哎呀,太好了”,你不是不亦乐乎,你是不亦“恼火”乎,不亦“收拾”乎了,看我怎么干掉你,是吧?看我怎么来弄你,对不对呀?然后诽谤呀等等各种事情就来了。 走到今天,我确实觉得,一门学问做下去,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,这是制约你的关键的关键,你有了这个,再往上升的路就封死掉了,这是一定的。所以我希望五行针灸的同仁们,大家好好记住我今天的这番话。
从这一点去观照,我觉得诺娜及她的学生太珍贵的地方也在这里。诺娜这样一位老人,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老外,她的讲授我觉得是很清晰的,言必称师,这个学问的传承,她讲得非常地清晰。
这是她从华思礼那里学来的,不是她自创的,讲得很清楚。(学问)是从华思礼那里学到的,在华思礼那里学到了什么东西,但感受到什么,这是诺娜的天分决定的,或者说是她的方方面面决定的。
诺娜最令人珍贵的是什么呢?我记得某一次我谈到为什么我们倾心于诺娜,倾信于这位老人呢?不是她怎么怎么样或者智慧怎么怎么高,不是,我就觉得这份持守,在这个时代是太艰难的一件事情,太珍贵的一件事情。
为什么说这十六字心传讲的“惟精惟一”太重要了呢?实际上学着学着,我们会遇到瓶颈,会遇到困难,我们往往就去找其他的东西了,就去添油去加醋。这个时代充满了这样的,或者我们就去找其他的法门去了,对不对?
我这次刚刚从南阳回来,就是张仲景的故乡。我应仲景书院之邀,去那里讲一堂课。我有一个研究生在那里,而且是一个很优秀的研究生,叫马昆。我好像这次才知道,我这辈子培养的硕士四十多个人,很欣慰的是,到现在为止,四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不在搞中医,所以从中医的成才率……不能讲成才率……从中医的操持率来讲是百分之百的。但是这四十多个人,越走到后面,到现在(水平)就拉开了。
有些人这几天去搞这个东西,过一段时间又去搞那个东西,然后又去搞另一个东西,就是一直在犹疑中,在彷徨中,在选择中,不断地抉择不断地抉择,十年就过了。但那些持守一个东西,一直走到今天熬熬熬熬过来,最后就走出来了,病人也多了,自己的收入也多了,更重要的是,自己的内在明白了很多东西。
“ 因为任何一个法门,再好的东西都需要坚持,都需要深入。没有不需要深入没有不需要坚持的,如果有这样的东西,那一定不是一个好东西,那就是万金油。 所以我觉得诺娜这份坚守,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,是最难遇到的东西。比它(五行针灸)好的东西肯定有很多,但是能够如此持守,我觉得她就跟《中庸》里讲的“固执”相应了,“择善而固执之”的固执,跟这个精神就相应了,这是难能可贵的。 讲了这一圈再回过头来,今天我讲的这些如果大家听进去了,今后会有应验,我相信一定会有应验。人心就是这样一个心,确实很糟糕,甚至是糟糕透了的一个心,但是大家却天天在用这个心,而把另外一个心摆在一边。 而道心是很微妙的。为什么它用微妙呢?我到现在还在琢磨为什么,因为古人作文是对仗的,人心惟危,道心应该就惟“安”,对吧?“危”跟“安”是对仗的,但他没有用”惟安“,而用了惟”微“,微妙的微。 它确实是微妙,确实只能用微妙这个词,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太多的时候是什么?是人心装作道心,扮作道心。这是需要我们去认识需要我们去思考的。 道心是什么? 它肯定是跟人心反过来,对不对?人心是计较的心,人心是分别的心,人心是为自己的心,那道心一定是反过来的,就是不计较、不分别、不为自己,等等等等。更重要的,我觉得它就是一个直心,直白的心,简单的,但是很多时候人心是以道心的面貌出现,所以这就太微妙了,不好分辨。 所以我觉得这十六字心传是针对自己的,它不是去评判这个人用的是人心哦,那这个人“人心惟危”哟,我不跟他来往了,不是这样,完全不是这样。而是在判自己的心,是检点自己,在行事的过程中,在处事的过程中,在做学问的过程中,时刻去检点自己的心,究竟我用的是人心还是道心。 最终,对这个我们有了信心,有了这个认识之后,最终一定是要惟精惟一,要一门深入。这里用了精一,究竟“精一”圣人指的是什么,我未必就完全清楚了,但是我们经常“精一”后面跟一个“诚明”,就是确确实实我们要以一个至诚的心,慢慢地,我们才能够回光返照出我们究竟用的是哪一颗心。 当我们能够真正地惟精惟一了,最后我们才能够见到那个“中”,就是这个“本来”。“中”是中国文化的根底,或者说它是中国文化的本来面目,也是我们的目标,我们的方向。
能走多深走多远
取决于用什么心
所以,人心和道心,我们究竟用的什么心,这在五行针灸里是太重要的一个问题。最后我们在这个法脉这个法门里能走多深走多远,实际上取决于你用什么心。
这一点几乎是肯定的,尽管我们现在才走了八年,但是你往下走,一定是这样的,你的用孰多孰少,最后就分出来了,不是高下的问题,是决定你走到哪一个地方去。这一点我非常希望我们五行针灸的学人,能够时时刻刻地观照自己。
因为我们判五行,最后是用什么去判断呢?实际上是用心。包括华思礼一开始就说要走出大脑进入心,也是诺娜反反复复强调的。
那怎么样走进心怎么样走出大脑呢?大脑的特质是什么,大家知道吗?大脑的特质就是复杂性,就是分别,所以它分左右脑,对不对呀?大脑会分别好坏,这个是对的那个是不对的,等等等等,它就是这个功能。某种程度上大脑就是人心的功能,当然不一定确切,这是我当下的一个感受。
所以走这条路是很危险的,因为表面上看,五行的判断是分别出来的,但是从华思礼开始就告诉你,它不是分别出来的,它是感受出来的,它不是模棱两可的,它是直指的,是心里面感觉它就是这个,这样就需要我们超越人心。
“ 所以实际上,用十六字心传去对仗地翻译,华思礼和诺娜他们讲五行针灸的要害是“放下思维,进入感官”,翻译过来就是“放下人心,进入道心”。这是我刚刚这一刹那的一个感受,或者说是一个收获。 古人对心有很多形容,有一种形容是“遍知”,还有一种形容是“良知”,它本身就是具足的,知道一切的,它有这样一个能力。它就像一块明镜一样,你只要走到它跟前,只要镜是明的它一定在镜里面显现。我们的思维也好大脑也好,就像明镜上面的这些灰,不抹掉你就看不清,你只看见灰,你看不见你自己。 确确实实,我再一次感受到,所有的功夫都在功夫之外。针不在针而在人,我们黄帝内针经常讲这句话。我觉得五行针灸一点不例外,五行针灸不在针而在人,实际上,五行针灸更不在针更在人。 我这次4号从家出来,可能要到29或30号才能够回到大理(的家),这期间我跑了大半个中国,从上海到新疆,从新疆到西安,从西安到南阳,从南阳到北京,确实有点疲惫。 昨天龙梅老师给我做了一次治疗,我一下就接上了,确实感到了“天地为之父母”,你说就那几根针,那几根破针(大家笑),能够这样吗?我不相信。可能搞西医的人就会去把龙梅老师那几根针收起来去化验,究竟放了什么东西?究竟搞了什么名堂在里面? 没有,是吧!只是她这个人借着这几根针,做了这么一件事情,然后帮你贯通了,突然间你就觉得,哎,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间疲惫的感觉就没有了,就很有底气很有精神了。 一个治疗能够产生这种作用,我觉得它是不可思议的。所以,内针里面常常有一句话叫做“莫贪天功,不负传承”。这个是传承的力量呢还是什么,我们中国人就喜欢讲这是老天的力量,这就无穷了。所以它真是在功夫,真是在针外,就是怎么样去做这个人。 所以,对我们每一个个体来讲,这决定了我们做五行针灸能走多远。这是太好的一个东西。昨天这一次治疗之后,我就发现我都很想……(大家笑)对,我又在用人心了,是吧?不要想对不对?努力为它去做好就行了,对不对,你一想它就没了。 对每一个人而言,做五行针灸究竟能走多远,实际上到最后就看你用到这个心没有,用到这个真心没有。上次龙梅老师跟大家分享【上古天真论】,为什么?我现在讲真,我在想哪个真大家一定不知道,你没办法知道我是讲真假的真还是针灸的针,对不对?它们为什么发同一个音? 我一直强调声音是文字的灵魂,它们为什么发同一个音呢?是有寓意的,此真是彼针,彼针虽然非此真,但此真又就是彼针。当你真正地真了,你才能明白这个针。那个真是什么?真就是心,我们经常讲真心对不对?这个世界上只有心是真的,其他一切都是假的。 真也就意味着你如果要真正用对了心,用好了心,那你针就知道了,你就该知道怎么去扎,这一切都是很任运的,是自然的。否则我们还是在大脑里,在分别里,在思维里,老是想要它更好一点。没有什么更好,你直接的那个就是最好的。 真了一定就是最好的,假了再好都有限。思维层面大脑层面,可以说就是人心层面,它就是一个假的层面,只有到了道心的层面,那就是真心。 所以真正的五行针灸,它搞的其实是这样一件事情。我觉得华思礼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,他用一个西方人的眼光,放下思维进入感官,实际上就是放下人心进入道心。今天如果他老人家在,我觉得他一定会点头。待会儿我们问问诺娜,作为他的弟子,她觉得他会不会点头?我相信他一定会点头的。 这样的话,通过各种方法去判断一个人的五行,那个其实就是皮毛了,但必须要讲这些东西,如果不讲这些,我们普通人就没有抓手了。我就是冲着五行来的,我就想知道我究竟是木还是火还是金还是水,对不对?这是必然的一个过程。 但是我们希望大家终究要超越,超越了之后你再一看,你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了,没有判这个过程,判其实还在这里(指头脑)。 所以我来到这里,是给大家一个提醒,也是一个分享,把我的人生经验分享给大家,就是学问最关键的是什么。尤其是我们在这个时代遇到这样一个殊胜的法门,那是太不容易了。 “ 这是一个真正的提升自我的方法,因为必须要提升自己,必须秒秒地检点自己:你是用什么在当家?是用假当家还是用真来当家?我们切莫辜负了光阴,假一辈子,划不来。 我们如果能够利用学习五行针灸的这个机缘,真正地返璞归真,真正地认识到了这两个心,然后我们慢慢地去到那个真心里,那就确实是不辜负这些祖师们传承这样一个珍贵的法脉,也就没有辜负我们同有三和前前后后为此做出的一切。
明确目标,一门深入
我们希望越来越多的人,能真正走在这条路上。当然有一些人是过来浏览的,过来凑热闹的,那我们也很感谢,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人气也不行,没有流量不行,对吧?没有人气没有流量,我们也没有收入,基金会也很难办下去,对不对?(大家笑)老师们的路费……现在老师那么大年纪了,来回坐头等舱,都是要花钱的,所以没有流量不行,我们很感谢凑热闹的这些人(哈哈哈……大家笑)因为这个热闹,温度起来了。
我们更希望这里面的人好好地品一品这个法脉,这个珍贵的法脉,它究竟适不适合我,不适合也没有关系,你只要认识到它确实是难以知遇的一个法门。
我现在自己在学习内针,我们同有三和又在极力地推五行针灸,所以就有点嫌疑是王婆卖瓜,但我觉得自己用的不是这里(指着头脑),我真是觉得这是很难知遇的一个法宝。是不是运气好还会遇到一个更好的?我就没有这样的期盼了,我觉得它已经没有什么更好最好,它已经就是太了不起的一个法脉了。
我们可能认识到它确实很好,但它不一定适合我,这是可能的,那我就尽力为它做,每次都来凑热闹,每次都来凑这个份子,来帮衬,这了不起,功德无量。
但还有一些人很明确,这个就是我要的,就像龙梅老师,我此生就为它来,所以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了。就是要有这种感觉,那你就一定要一门深入,这一点一定要向龙梅老师学习,舍,才能得。又想弄这样又想弄那样,最后就是一无所得,必然的。
当然,刚刚我们已经说了,放下其他的一门深入,并不是说你不能学其他的学问。我们讲怎么样返璞归真?怎么样去掉这个假?怎么样从人心迈到道心?这其实是一切一切的根本学问,所以不妨碍你去参访各门,而是说最后你的落处一定是在这个地方。你学千法万法,最后怎么样?最后是归到这一法来,万法归宗,万法归一。
但当我们不具足这样的能力的时候,还在某一个阶段,那就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就在五行针灸里,至少在具象的五行针灸里面去操作,去实践,慢慢地,当这样一种感悟升起来的时候,或者说能力足够去融汇的时候,能够真正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那里面去的时候,那就不会妨碍我们了,你可以去参访去参学,但最后你都万变不离其宗。
“ 但在初期,在一定的时候,我觉得还是规矩老实为好,否则我们很可能会空过。因为我们在抉择中在彷徨中,这辈子就过了,对不对?现在有太多可供选择的东西,太多令你彷徨的东西,这样是划不来的。 时间过得很快,马上快到十点了。我今天主要想谈的就是这一点,这一点我觉得跟五行针灸特别地契合,就是我们过去一直讲怎么样去放下思维去放下大脑,怎么样去进入感觉进入心,实际上这个在古人那里有很好的典范,也有很好的教言,我们可以慢慢地去琢磨,怎么回到我们自身上来,然后一点点地去契入。 最后,透过这三位老师,尤其是诺娜老师,80多岁的高龄了,还到海外来讲学,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不能到海外去传播什么东西,这肯定要打一个问号,但老人家做到了。 所以,我觉得最大的不辜负、最大的报答,应该是我们怎么样真正地把这个传承接下来,学好,然后传承下去,这是最大的不辜负。我今天就分享到这里,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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